地转,她觉得周围的美景全部被黑暗所覆盖,到处都是黑色的,这黑暗一点点的朝着她袭来,她慌张的想躲开。却发现,她本是北岚国的主人,却在这一刻一下子,她竟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因为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黑,好黑,她尖叫的想躲开,但她全身都被黑色所包裹,她深陷在了黑暗中逃不出,她怕,很怕。
就在这时候一声声温柔的女子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这声音软腻带着沧桑,带着一丝担忧,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平静。
是谁?在叫着蓉凰这个名字……
如扇的睫毛轻轻颤着,随后她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是红色帐顶,绣着龙凤呈祥图。
红色的龙凤……
“你醒了。”身穿白衣丧服的张婉看到蓉凰醒过来脸色看似松了口气。
侧目,蓉凰看到了眼前人,张婉。是了,唯有皇后才有正红,才能拥有龙凤的至尊。她似乎遗忘了张婉很久,因为张婉乖巧的活着,一点都没碍到自己的眼,她也没把这位守活寡的皇后当回事。
“你昏倒在了凤藻宫前,我让人把你抬了进来。”张婉拿着宫女刚绞好的湿帕擦了擦蓉凰脸上的虚汗。
“你怎么不趁机杀了我。”蓉凰冷冷的看着张婉语气凌厉。
张婉一楞,过了会她似是懂了蓉凰这话的意思,她轻声道:“杀了你,我一样活不了。我没忘记我进宫是为了什么。”
蓉凰静静地盯着面容平静的张婉,没进宫的时候张婉的眉目间满是倔强之意,这宫内生活两年便是将张婉的性子磨平显得娴静,仿佛什么大风大雨都掀不起平静湖面上的涟漪。
皇城的确是改变一个人的模样。
“你难道就不恨我么,因为我,你才落得如此田地。”她凝视着张婉语气温和,没有了先前的锋利。
“恨?”张婉微微一笑,她淡然道:“我不恨你,这路总归是我选择的,为何要恨你呢。”
“你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怨恨我的心吗?让你进宫直接入冷宫的是我,让你成为棋子的是我,让你忍受宫中冷眼的还是我,让你失去皇帝的心更是我。”蓉凰眼底带着复杂的情绪追问着张婉。
“的确是因为你。”张婉看着蓉凰淡然的说,后把手中拿着的湿帕递给一旁的宫女,轻声道:“以前不懂事,说实话恨过你,奈何我也知道自己的分量动弹不得你。后来,便是看淡了,我嫁入东宫是为了家族,是为了先帝。这宫里每个人活的都不容易,你更不容易,我都知道,又何来去恨你。我爷爷常说,你活的如履薄冰,比我更苦,不该去恨你。”
蓉凰眼眶发热,久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活的如履薄冰,原来她的存在旁人还是看在眼里。
张婉沉默了会,她露出一抹羞涩之意,她道:“时至如今,皇上去了,这皇家只剩下你一人了,我也知道自己该解脱了,你要是有天想起我了,便赐我鸠酒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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