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的，对不对？可是现在你猜猜有几个人会想要救下来你？”
胡冰夏拍拍手，大家就回过头来。
他手上空空如也，地上是被扔得七零八落的花。
原来每个人都做了同样的选择，陈建枫忽然觉得自己心头的愧疚轻了一点，好像混在人群中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过似的。
集体给了人一种安心感，即便这种安心感是不道德的，可是当一个不道德的决定是一起做出来的时候，罪恶感就像是被集体中的每一个给提平均了一般，让人轻松很多。
门外的几个人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花瓣，红白花瓣交织在一起，像是血溅了上去，也像是在给舒沐娴谱写的送葬曲。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选？”系统不怀好意地问道，“这样的人你也要救吗？你现在还觉得人类值得吗？”
舒沐娴垂着脑袋，也许是系统动了手脚，她明明站在门内，可是对外面发生了的事情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能清楚地听到那些人在决定自己的生死，他们全票通过了放弃自己的决定。
有人反对吗？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刚刚和系统那样雄心勃勃地说了，转眼据被身边的人在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我不同意。”忽然有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祝嘉乐脸上表情复杂，他拨开身边的人，走到胡冰夏眼前，哪怕他的身量比胡冰夏要矮上一些，可是气势却一点不输：“我刚刚绝对没有投票，你这是在动手脚。”
胡冰夏被一个人这样站出来指证也不着急，他挤出来一个假笑：“那是我搞错了，可是算上你这票也于事无补啊。”
他往祝嘉乐身后扫了一圈，有些得意：“这些都是同意了的人，你要和大家对着干吗？”
要和大家对着干吗？
在这样的环境下，和集体的选择背道而驰几乎就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权利，也是将自己竖成了活靶子，今天自己和集体的选择不一样，明天自己就是被集体抛弃的人；今天祝嘉乐不同意这个提议，也许明天这个提议就变成了让祝嘉乐去死。
这个时候还要坚持自己的选择吗？
见祝嘉乐不说话了，胡冰夏嗤笑一声，正准备绕开祝嘉乐说点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了。
“舒舒小姐什么也没有做，她可能还在里面等着我们去救呢，如果没有她的话，你们这几次也不能这样快找出来凶手，说不定早就因为选错选项而死了。就算退一万步，她也是无辜的，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家，其实是为了你自己，你们几个人，不过是恰好私欲相同而看起来像是集体选择而已，实际上都只是自私罢了。”
祝嘉乐忽然从自己的衣摆下面掏出来了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对着胡冰夏：“不要动。”
等看清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胡冰夏的腿都要软了，对着自己脑门的可不就是那黑乎乎的枪口吗？
祝嘉乐握枪的姿势还很不熟练，可是眼神坚定，胡冰夏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眼前这个半大的小孩是真的会开枪的。
“你这是要做什么？”胡冰夏退后两步，其他人也不免紧张地看着祝嘉乐。
“不做什么，只是我觉得还是要试一试。”祝嘉乐说话的时候好像一瞬间长大。
这个决定和舒沐娴的关系不大，换了一个人处于和舒沐娴同等的情况之下，祝嘉乐或许也会做出来同样的选择。
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是不对的，如果集体的正义就是为了自己而让无辜的人去死，那他们和夜晚杀人的狼人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他倒是真的庆幸舒沐娴选择将这把枪藏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这把枪让祝嘉乐有了和这些人抗衡的勇气和能力。
对上这一圈人紧张担忧的眼神，祝嘉乐忽然大吼了一声：“你听见了的话就让开一点！”
枪声让人耳朵都短暂失聪了一下，胡冰夏慢慢放下捂在头脸上的胳膊，发觉自己身上毫发无伤。
祝嘉乐在最后一刻调转枪口，一枪轰掉了舒沐娴的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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