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前，可否让俺知道，是谁出卖俺们？”
“你想报仇？”
察罕帖木儿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
“俺们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会变成厉鬼，索仇人性命！”
“好啊！”察罕微微一笑，“是唐王写信与某，揭露你们的阴谋。”
怎么是他？
田丰和王士诚一脸懵圈，死活也想不明白。唐王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计划。莫非是队伍里有他的暗间？
“安心去吧。有空找唐王聊聊，本相恭候你们成功复仇的好消息。”
察罕帖木儿戏谑地一笑，命令亲卫押两人出帐。
稍后，两员降将的人头挂在旗杆之上。李思齐带人包围降军大营，将百户以上军官斩尽杀绝。
太尉赛因赤达忽，也就是王保保的生父，带着儿子脱因帖木儿走进帐中。
“察罕，可是扩廓让唐王传来消息？”
察罕眯着眼摇摇头道：“不是。保保现在湖广前线作战，应该不知道此事。”
“那唐王为何要救咱们？”
“为了韩林儿！”
察罕帖木儿缓缓坐下。
“他的心比天都高，根本没拿咱们当成对手。他是想借本相的手除掉韩林儿，好从道义上给自己松绑。”
“扩廓和观音奴会不会有事？”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女，赛因赤达忽心中很是紧张。
“一个贵为敏妃，一个被封为征南左帅，你觉得他们会有事吗？”
脱因帖木儿不放心地问道：“可我听说，妹妹生了个闺女，会不会因此招唐王不喜？”
“他？”察罕帖木儿轻声笑了起来，“他跟别人不太一样，特别喜欢女儿。用保保的话说，他就是个标准的‘女儿奴’。”
赛因赤达忽疑惑地问道：“他难道不想多子多福？”
“到他那个位置，多子未必多福。”察罕帖木儿轻闭双目，“夺嫡可不是一件好事。”
“可他的正妃只有一子。”赛因赤达忽依然不解。
察罕睁开眼道：“如果他不想分长幼嫡庶呢？”
“啊？”
赛因赤达忽父子惊讶地张大嘴巴。
半晌，脱先帖木儿欣喜地说道：“如果是这样，一旦观音奴有子，岂不也有希望君临天下？”
“住口！”
两位长辈异口同声地喝斥起来。
赛因赤达忽抬手给了儿子一个耳光。
“大元是天授正统，岂是伪唐王可以替代？”
“那可不一定。”察罕帖木儿叹了口气。
赛因赤达忽惊讶地看着他道：“察罕，你怎么能这么想。如果大元即将灭亡，咱们如此出生入死又有何意义？”
“无他，自保而已。”察罕霍然起身，“帐内没有外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大元要完了。如果你们知道唐王在干什么，知道他的军力有多强大，就不会再对大元寄予任何希望！
脱脱以为购置新式武器就可以抵御破虏军，纯属痴人说梦。大元的根烂了，不再是那个威震寰宇的无敌王朝。我敢说，只要咱们退出中原，就连黄金家族都自身难保！”
“你……你不会想投靠唐王吧？”
赛因赤达忽牙齿打颤，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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