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70:适可而止
他眉心一皱，大步走过去，“你怎么刚醒来就看书？”
他把粥搁到床头柜上，然后伸手拿走季荷手中的笔记本，下达命令：“先喝粥，休息好后再学习。”
这时，季荷才抬起头来，她神情恹恹地看着厉青珏，眼眶中布满了红血丝，还隔着一层浓浓的雾气，不一会儿，雾气凝结成水，一滴一滴地砸落在被子上。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厉青珏慌了，他以为是自己刚才太凶惹哭她了，他坐到床沿，急忙用手擦拭着她的眼泪，跟她道歉：“对不起，是不是我太凶了？”
被人这么一哄，季荷哭得更肆无忌惮了，眼泪大把大把地往外涌，哭着说：“我难受……”
她怎么学也学不下去，越看书头就越疼，仿佛连字也不认识了。
厉青珏心疼死了，这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他压着声音问：“哪里难受？告诉我，嗯？”
季荷哽咽着，身体里仅剩的力气渐渐被抽空，她伸手揪住厉青珏的衣服下摆，问他：“如果过敏一直不好怎么办？我高考要是没发挥好怎么办？我努力了这么久……”
高考没剩几天了，她该怎么办？
“不会的，季荷，”厉青珏心疼地将季荷抱进怀里，柔声哄慰她，“你不要想这么多，会没事的，你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此刻，他真是巴不得过敏发烧的人是他。
“我害怕……”季荷揪着他衣摆的手越来越紧。
厉青珏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侧头亲了下她的脑袋，耐心地哄着她，“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会好的。”
“如果我连高考都没考好，我怕自己……连站在你身边的勇气都没有……”季荷越想神经就越紧绷，抽泣完全停不下来。
厉青珏整个人一愣，他没想到她是在担心这个。
他将季荷从怀里拉出来，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季荷，高考就只是高考而已，你不需要用它来证明什么，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已经足够优秀，足够好了。”
他用拇指轻轻抚平季荷紧蹙的眉心，语气接近恳求，“我更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压力。”
季荷的抽泣，在他的眼神与话语下，渐渐平缓下来。
厉青珏继续擦着她时不时就掉下来的眼泪，问她，“你忘记班主任说过的话了？”
季荷现在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记不起来任何东西，她委屈巴巴地说：“我想不起来了……”
厉青珏提醒她，“高考是重要途径，但不是唯一途径……季荷，我们不要在这上面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保持平常心。”
他捧着她的脸，高挺的鼻尖她红通通的鼻子，字字郑重地跟她说：“无论你考得怎么样，我是非要你不可。”
季荷失神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心脏一下一下地不断塌陷下去，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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