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百零七章前世今生_[双重生之]伴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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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呢,他若是这么痛快的走了,怎么能解了杜南的心头之恨呢?

  李弘秉就此重新振作起来,他开始建设杜南生前一心挂念的天下。

  赤万宗的毒总是让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于是他在朝堂上落了个暴君的名声。可杜南曾经的期盼又像是一根悬在梁上的绳子,时刻牵引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又让他不断地提出杜南那些压在他手下的开明的计策,于是,他又在民间落了个明君的名声。

  明君还是暴君,对于李弘秉来说,都是没那么重要的,他的脑海中只是不断地回想着李弘柯的那句话,并且充满了困惑,他想,三千刀,到底有多疼呢?

  李弘秉的疯狂是在杜南走后的第三个年头,彻底显露出来的。

  赤万宗毒发,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一个人跑到了杜南最后待过的鞠兴宫。

  杜南走后,他有意放置赤万宗,并不去过度在意他,于是毒发愈发的频繁,进入中后期,也越发的痛苦,彼时他才终于知道,杜南从前,到底为他做了什么。

  他跑到鞠兴宫,抱着杜南床上有些发霉的被褥,泪流满面的瑟瑟发抖,头痛仿佛深入骨髓,时刻敲击着他本就脆弱的神经。

  然后在床上打滚的李弘秉便不小心翻出来了那被杜南藏进枕头里的匕首。

  精致的匕首被埋没在发霉的棉花里,还是流光溢彩,华丽不改,时光匆匆流过,距离送出这把匕首,两人之间已经流过了一条十年的光阴长河,现如今,更是阴阳两隔。

  李弘秉看着这把匕首,哭的越发的悲痛欲绝,难以自已。他神志不清的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个疑问,三千刀,到底有多痛呢?

  匕首精致的外壳被拔下来,锋利的刀刃在昏暗的烛光下挑拨着人的神经,下一秒,那块灰扑扑的床单上滴滴答答的落上了点点鲜血,随后鲜血越流越多,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随着精巧的匕首一齐落到了冰凉的地板上。

  李弘秉神色恍惚的看着那被自己割掉了一块肉的伤口,看着那上面囧囧流出来的鲜血,神色有些麻木,无动于衷。

  原来被割一刀肉,是这种疼法,真的好疼啊。

  伤口处的疼痛让他短暂的将注意力从几乎要炸裂的头痛上转移,他甚至有一种得到解脱的错觉。

  李弘秉也不处理伤口,就这样任由伤口处的鲜血不断地流淌,直到血液的大量流失,让他的身体由内而外的传出阵阵冷意,李弘秉才又重新有所动作。

  他仿佛是被这阵冷意惊醒了,他撑着全身的力气从床上爬下来,开始在杜南寒酸的宫殿里翻箱倒柜的找道他出征时用过的各种创伤药,一股脑的全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疼痛如同细密的针脚,将他本就精疲力竭的神经重新凌迟了一遍。

  他想,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天下还没有变成杜南喜欢的样子,三千刀,也还只是开始了第一刀。

  从此,没了杜南的李弘秉又找到了一个新的抵抗赤万宗的方法。

  他在没有杜南的人间苟延残喘了将近三十年,那三十年中,每当他被赤万宗折磨的神志不清,生不如死的时候,他都会用杜南的那把匕首,从身上割下来一块肉,然后再找人上药,让他愈合。

  到李弘秉死之前,他的身体上,除了自己够不到的地方幸免于难,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大大小小的排满了鱼鳞般的伤疤。

  甚至在最后,弥留之际的李弘秉更是用那把小刀一刀封喉,用他滚烫的鲜血,染红了那件陪了他三十年的丞相朝服。

  可他直至死前,最后的想法还是,如此这般,杜南当是能够原谅他了吧。如若不能,剩下的罪孽便下辈子再赎吧,他实在是有些熬不过去了。

  杜南是苦命的情种,李弘秉便是疯狂的情种。

  命运在两人之间跳来又跳去,像一个不知疲倦沉浸在恶作剧中的顽童。在甜蜜的糖霜里掺进去隐秘的砒霜,等到人毫无防备的吃下去,才知何为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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