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芜看出苏东山疑惑，白了他一眼：“你这一走数月不回家，你爹又忙得见不到人，老娘想儿子了，不得过来看看？”
“爹在忙什么？”
“瞎忙。”
苏东山：……
显然，在老娘看来，只要不是生孩子，都是瞎忙。
白芷放下杯子，靠在椅背上：“为什么，还不是担心我把他的宝贝儿子拐跑了，防贼呢？”
一直没说话的九尾终于开口：“其实是你娘放心不下我们，专门来看我们的。”
白芷嘟囔了一句：“要你多嘴！”
顿了顿，她嗤笑道，“行了，这看也看了，可以放心回去了？
你儿子跟着我，吃不了亏！”
秦芜摇头：“不放心。”
“行了！”
白芷忽然起身，目光变得冷漠，“这笑话也看了，该干嘛干嘛去。我自己的事，能处理好。
你要不放心，大可以把儿子带走。”
秦芜呵呵冷笑：“真是用之如珍宝，弃之如敝履。”
她放下杯子，冲苏东山招了招手，“来，儿子！”
“啊？”
“让你抱抱！”
说着，不由分说抱了抱苏东山。
“呃，娘……”
“到底轻了一些啊，多吃点，别亏待自己。”
秦芜又拍了拍苏东山肩膀，“早点回家，我跟你爹在家等着你呢。”
“呃……”
“好了，娘该回去了。”
秦芜扭头看向白芷，“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说罢，翻手取出一枚玉牌，化虹离去。
“啊这？”
苏东山压根没反应过来，这就走了？
母子匆匆一聚，前后不到一刻时间，竟这么快就分别！
苏东山怅然若失。
九尾这才幽幽说道：“你娘一体三修，魔性太重，若长时间离开书院浩然气压制，魔气滋生，于另外两身大道不利。
若有差池，多年功夫白费。
她以魔族手段抹了那些人的记忆，大部分原因是要为你清除后患。
小部分是她要借此机会宣泄魔性。
这么多年过去，她能将魔道修为压制在九品，儒道、道法分别跻身六品、七品，想来是有外界阵法助其压制所致。
呵呵，小子，看上去我被拆成七块比较惨，是不是？
实则是你娘日日时时受阵法消磨不说，又终日缩在阵法之中，如坐牢狱……”
苏东山大为触动。
原来自己视作寻常的温馨之家，对老娘秦芜来说竟如牢狱！
而这牢狱还不是旁人强加给她的，是她主动走进去的。
为了大道，为了家人？
还是兼而有之？
不重要了。
苏东山只知道，这样的女人值得珍惜。
这样的娘值得尊重。
他心底有些堵……
“姨姨，若我娘魔道境界太高会怎样，是不是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当然。”
九尾叹道，“虽然你娘是魔主善念所生，但她终究是魔族。
早年她境界不高，魔性相对不强，还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游走世间。
可随着修为渐高，魔性也就越来越强，甚至可以淹没其他……
她笑我所托非人，我笑她如坐枯井。
呵呵，各有各的肚皮疼，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罢了。”
苏东山默然不语。
九尾又道：“你娘此番前来，除了交给我们分魂共生之法外，岂是还想……”
“够了！”
白芷忽然起身，声音变得极为不耐，对着苏东山说道，“你回头赶紧找那个话痨把人情还了。
然后我带你走一趟青霄道君的洞府。
成与不成，你都可以回临海书院……了。”
她目光幽幽，抬头看天，“我也可以安心去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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