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却仍然还是水。
“皇上,臣愚笨,请皇上指点臣。”杨子忠脸色乍变,赶紧放下酒杯,跪倒在地。
“杨将军啊,你看到墨金只想到杀戮,是因为曾经他只用于杀戮。就如同你看到酒杯,就以为那里面一定就是美酒一样,其实未必。今日朕可以把水盛在里面,明日就可以用酒杯煮茶,我要如何用它,仅凭朕的心意而已。酒杯是这样,墨金也是这样。”靠近杨子忠,皇甫觉意味深长道,“杨子忠,朕今日所说,难道你还不明白?”
那宽厚背脊伏在地上,半响没有抬起。
“臣不敢猜测。”
“杨将军,你是怕猜不中?还是怕猜中?”皇甫觉酣畅一笑,“你若猜不中算是辜负了朕今天的一番心意。你若是猜中了,恐怕现在是悔不当初为何当日冒然进京了吧?杨将军,你起来吧,今天同在牢房里,你我可皆是阶下囚。”
杨子忠重新在软团上坐定,却有些神不守舍,握住那斟满的酒杯,半刻都没有动,那眉宇之间,纠结万分。
皇甫觉知道今日这一趟,算是没有白来。
“杨将军,你知道朕今天,为何而来?”
杨子忠楞了一会,想说,又停了下来,最后,慢道,“臣知道。”
“杨将军说说看。”
“臣得给皇上、给自己找一个无罪的理由,这理由找不好,皇上一定会杀臣。没有皇昭私自回京,身为带兵的武将,臣犯下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杨将军可找好了。”
杨子忠不语,对着皇甫觉那眼珠子开始混沌,饱经风霜的脸上那新鲜的刀口子扯动着,“一颗赤胆忠心。”
说着,“啪”的一声,桌上的酒壶应声而岁,电光火石之间,杨子忠手上已经攥住了一枚碎片,扯开衣服,抵在了胸口上,“皇上,您可要看?”
胸口**,受过鞭刑炮烙的胸膛此刻血肉模糊。
那一枚酒瓶碎片,已经刺进入一半!
皇甫觉似是不在意道,“杨将军,你那颗心,我要了何用?不过,朕倒是想,朕离你这么近,为何不挟持朕?”
虽然是这般问了,可是在杨子忠突然捏碎酒壶时,他也没有流露一丝慌乱失态,似乎杨子忠的一切,都在自己掌握般的悠然。
杨子忠道,“杨某是臣,皇上是君,自古只有臣为君死,从没有臣要君死。”
“怎么没有?自古功高盖主,篡逆的不也有?”
阴暗的天牢一角,皇甫觉的声音低沉,无数诡谲隐秘其中,不经然就会被卷入其中一样。
“皇上,那不是臣,那是贼!杨子忠是臣,是陛下的臣。”
“说的好,说的好啊。说的这么好,让朕如何舍得杀你。”静默之后,皇甫觉叹然,起身,握住杨子忠的手,将那碎片拿下,“杨将军是臣,朕是君,要贼死的是明君,要臣死的是昏君。”
“皇上……”杨子忠眼泪横流,蒲团也不坐了,跪在地上,就声声大哭,“我皇英明,不好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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