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跟他哭,耍脾气,有时候还脆弱得有些可笑。他都理解不了她在哭什么闹什么,但他喜欢,她什么样他都喜欢,骂他扇他甚至离开他……只要活着,都喜欢。
是的,活着。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心里的想法,已经从让她回来,变成让她活着。
没有人告诉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搜救时间,人活下来的希望都渺茫。相反,这几天围绕在他身边,各种各样的语言,都是安慰性质告诉他米灼年不会有事。
所有人都做出尽量放松的姿态。
但乔承铭是谁,
他很理性。哪怕他逃避理性,他的本质依然还是理性。
他不敢想到那个字,也不敢想假如这种事情发生了,他的人生接下来是怎么样。
他甚至想象不出,她要怎么死,她死的样子……又是什么样。
男人鞋尖停留在甲板最前端尖角地方的时候,深蓝的大海上在这个时候突然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
远方的天空乌云一点点笼罩起来,天昏昏欲睡仿佛要塌下来。
就像他们一年多前重逢初见的时候,CBD上淡淡青青的灰,铺卷了整座高楼林立的城池。在一片电闪雷鸣还有楼下汽车鸣笛尖锐的噪响中,他回来了。
跨过北极圈和东西经一百八十度,穿越七年的光阴,回到她身边。
那时候,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很清楚。
[乔承铭,既然你爱不上我,能不能看在我曾经爱了你那么久的份上放过我,让我忘了你行不行?]
[曾经的你确实让人迷恋,但像现在这种不入流的死缠烂打,让我有点恶心。]
……
那时候,他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很讽刺。因为她这种带着刺的态度,他也曾愤怒也曾失落,不过他从没想过要放弃——除了在红海她对他拿出离婚协议书的那次。
他觉得那是他顺风顺水的一生中最灰暗的一天。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可讽刺的是,他现在居然希望、甚至是祈求她能再对他拿出一次离婚协议书,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她受够了,她要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有多希望,那天的灰暗可以一直重复下去——
只要能结束现在的黑暗。
……
海面上的大雨把整个甲板淋得透湿,凹凸不平得地方开始汇成一条条小溪流。几个白衣军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伞。他们想给乔承铭送过去。但又不敢贸然打扰。
军人就是军人,乔承铭不撑伞,他们也就站在那里淋着。
就在这时,身后船舱的自动门一开一合,一个英俊无双的男人走了出来。
白峻宁面无表情,指了指他们手里的伞,“给我,你们回去。”
“好,谢谢首长。”
所有人都下去以后,堪比足球场那么大的甲板登时只剩下三个人。白峻宁、乔承铭,以及被绑在那里奄奄一息几乎没有人样的风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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