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鹤抖如筛糠,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宣纸被云霁松手丢进身旁的烛台上,染上赤火的宣纸瞬息间便被火舌燃烧殆尽。
飘摇的火苗映着华国君主的脸,那张曾被所有人喻为华国盛世的面容,此时宛如冬雪中的浓艶厉鬼,勾魂摄魄,却比方才地上的鬼影还要让人胆寒。
“这件事你如果说出去,朕就诛你九族。”
他顿了顿,接着道:“包括华筝。”
李鹤听见华云霁对华筝的称呼,已经从太子变成了华筝,心中像砸了块巨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芳儿芳儿,你简直在害你亲生儿子啊!
·
第二日,工部尚书还未重建东华宫,就莫名辞官归隐,成了中罡殿百官都好奇打探的事。不过所有李鹤同组的官员,全都在一天之内离官,门前大门紧闭,所有人都撬不出消息,只能作罢。
李鹤辞官,东华宫却依旧在建,其他官员猜不到是什么意思,没两天就把这事忘了。
礼部尚书还在准备为太子爷接风洗尘的事宜,华国举国欢庆,没人察觉出不对劲。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到了一个月后,太子回宫——
专门为太子设里的接风宴上,所有人都洋溢在为华筝庆贺的喜悦中,只有华云霁冷着一张脸,安静坐在龙椅上。除了他不得不开口说话的场合外,全程一言不发。
群臣发觉华云霁今日的脸色不对,但皇上十八年来从未跟太子爷生过气,面色难看可能是因为别的琐事,朝臣犹豫一会儿,就放平心态认真冲华筝敬酒。
一杯一杯下肚,华筝原本镇静自若的脸色也不禁染上两朵红云,清透晶亮的目光直直望着云霁。
但父皇像是感觉不到他的注视一般,一眼都没看他。连静立在他身后的官霭,都面色复杂地瞥了他一眼。
华筝忽然心里发慌,莫名害怕。
外人感觉不到皇上的变化,华筝曾经天天和华云霁同榻而眠,今天见到云霁的第一眼,就察觉了他神色的僵硬。
从华云霁站在宫门接他回宫开始,父皇明明一直站在他身旁,却始终规避着他的视线,就连他主动上前搭话,以往总认真听他开口的父皇,也只会神色淡淡地听他说完,而后敷衍应声,似是全然不放心上。
就像现在——
华筝端起酒杯走到华云霁面前,冲着对方躬身行礼,像多年前那样同华云霁敬酒。
“儿臣恭祝父皇踏平西戎,开疆扩土!这一杯,儿臣敬父皇。”
但华云霁既不开口,也不反驳,只是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而后才慢慢抬手,端起桌前御酒一饮而尽。
他的眼神太凌厉,华筝像是被他一眼看到心底。
本就对华云霁于心有愧的太子,瞬间以为父皇看透了他腌臜的心意。
好不容易与父皇重逢的热切欢愉之情霎时熄灭,准备好的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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