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家的赏赐,还是那天骂人的好处啊;若是赏,东家给的银钱也够了,若是好处,我骂人就图爽快,不图好处!”
玉渊懒得跟刺儿说话,扔下一句“爱拿不拿,不拿丢了”就往前头忙去了。
翌日,温小妮子穿了件新衣裳,俏生生的在铺子里忙活,和谁说话,就不和玉渊说话。
两人眼神对上,温小妮子眼白翻出天际。
玉渊心道:这丫头,也是个欠收拾的!
……
四月中,匈奴使团一行三十二人,带来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浩浩荡荡入京。
李锦夜做为礼部尚书,忙得脚不沾地。
有张虚怀在,玉渊虽不用天天往他府里去行针,但十天一次把脉和改方子,却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十日一到,她直接从铺子出发往王府去,哪知到了王府却扑了个空,连带着师傅他们都不在,一问才知道,今日宫里夜宴匈奴使团。
玉渊等了一个多时辰,还见不到人来,怕街上宵禁,只能打道回府。
夜晚的四方城,巷陌寂静。
马车行走在青石路上,吱吱呀呀,玉渊累了一天,倚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突然,她的眼皮跳了起来。
玉渊匆忙睁开眼睛,只见帘子一掀一个黑影跳进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颈脖上一凉,锋利的匕首激得她浑身一颤。
“闭嘴,不许叫喊。”
玉渊吓得心惊肉跳。驾车的人是沈容,他是江锋亲自调教出来的,此刻却一无所知,可想而知来人的武功有多深。
她壮着胆子看过去,这一眼,差点没把她吓昏过去。
这人一身黑衣,脸上戴个鬼面具,面目狰狞,獠牙森森,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
不对,不是鬼。
鬼没有那样一双眼睛。这眼睛很红,冲目欲出的血色牢牢的锁在眼球里,这种红法……玉渊嗅了嗅鼻子,在男子浓郁熏鼻的汗味里闻出些血腥味。
这鬼面受伤了!
就在这时,耳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站住,前面的马车,给我站住!”
玉渊脖子一痛,锋利的匕首又往前逼了逼,鬼面压低了声道:“让他把人打发走。”
这人讲的是官话,却不正宗,牙齿和舌头打着架,像是缠绕在一起似的。
这鬼面不是中原人!
正想着,外头十几个骑马持刀的人把马车团团围住。
沈容忙勒紧缰绳,纵身下马,抱了抱拳道:“官爷,这是怎么了?”
“里面的人是谁?报上名来!”
“是我家小姐,小姐姓高,是高府的人”
“深更半夜的,为什么还在马路上晃荡?”
“这……”
“说!”为首的一声厉喝。
沈容看着垂下的车帘,不知道要怎么说,总不能说他们是去给安王看病的,这不把王爷的底都给露了吗?
“官爷,我去听我师傅授课,可惜他老人家今日不在,我等了两个时辰没等着人,只能打道回府,这才晚了!”
齐进骑在高马上听着女子清亮的声音,眉头一挑:“你师傅是谁?”
“张虚怀!”
“你是高玉渊?”齐进脱口而出。
玉渊先一愣,再转念一想,鬼医堂开业来后,自己和张虚怀的师徒关系人人皆知,也难怪人家会知道。
帘子轻轻掀起一角,露出半张白玉般的脸,“正是,他们说今日宫里有夜宴,我师傅进宫侍主去了。”
齐进略抬起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大眼睛尖下巴,模样长得很整齐,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他突然话峰一转,“这马车里就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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